"尽人皆知存在者是存在着的东西。对存在者来说,除了存在着,它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吗?"此在师生首先作为存在者而存在,但此在师生的"存在着"不同于物的存在着,此在师生是可以对教育的存在进行发问的存在者。教育现实中的此在师生,首先一定是"存在着"意义上的存在者,这存在着"既意味着此在师生的生命在场,同时也意味着此在师生的生命"绽出"其生命处于动态存在与生成性存在之中。此在师生共在告诉我们教育是此在师生共同展开的,共同展开教育的此在师生也一定是"存在着"的此在师生,二者共在并共同在场。我们以阅读教学为例,西方20世纪80年代以来,人们就已不再将阅读理解看作语义单元的叠加,而认为文本不是语义单元的载体,乃是激发智力建构过程的一种刺激,读者可以从不同的视角阅读一个文本,并获得不同的知识结构。[9]因此,在阅读教学中,文本不再是唯一的中心,教师与学生在文本面前变成共同在场的读者,这就意味着在师生共在中教师不仅应关注到同一个学生对文本的不同解读,也应关注到不同学生对文本的相同解读,"在阅读过程中也可以形成不同水平的智力表征"。因此有学者提出在阅读教学中我们不仅要"避免文本中心论,避免教师中心论,也要避免学生中心论"。师生在阅读教学中只有真正共同在场,才有可能避免这三种阅读中心论。"文本中心论"会无视此在师生此时此地的情感存在,造成师生的不在场;教师中心论"容易造成教师对文本的自我解读与强制,造成学生的不在场;"学生中心论"容易导致学生的自我阅读与演绎,造成教师的不在场。无论何种不在场,都没能在"存在着"的意义上来理解文本、教师、学生三者的共在存在。在现实的教育实践中,有不少学校已然关注到师生生命共同在场的必要性,学生不再是听命于教师安排的存储器,而是教育活动的积极在场者。一些觉醒的教师为了让学生能够成为教育活动的在场者,不断释放学生在教育中的本己权利,期望与学生共同成为教育的看护者,并共同成为教育中"存在着"意义上绽出的存在者。教育是师生双方共属一体的园地,只有在此在师生共同"存在着"的意义中才能散发出教育之为教育的美丽意义。 领会"存在着"意义上的此在师生,就是领会此在师生的生命在场,此在师生是"存在着"的此在师生,"存在着"的此在师生在教育中相互贯通,并在共在中不断促进彼此绽出地成长与生成。此在师生从时间性上说处于当前存在的动态与生成之中,现象学家马克斯o舍勒以为,人作为在存在中存在着的存在者,他"永远在想方设法打破他的此时--此地--以此方式的存在和他的周围世界的樊篱,其中也包括他自己当时的自身现实"[11]。教育中的此在师生其"此时--此地--以此方式的存在"也总在动态与生成中,"存在着"的此在师生在本己意义上是开放与敞开的,更是无弊与自由的。师生之间只有互相领会对方"存在着"的意义,才能真正作为"存在着"的生命本己在教育中存在着。 (二)此在师生共属一体 此在师生在教育中存在,教育也在此在师生中展开,此在师生共同展开着教育,让教育到场并使教育栖留于自身,教育则在此在师生展开自己的同时实现了自身的到场。此在师生的生命因共属一体而在教育中相互召唤、相互映照并相互贯通。教师通过他们的教影响着学生的学,学生的学业同样影响着教师的教,因此教学决定并不总是建立在理性决定的基础上。教育需要师生之间的相互贯通与理解,教师的存在离不开学生的映照,学生的存在亦离不开教师的呼应。有研究者指出,在教育中态度具有导向性,一经形成,就会对后续信息的加工起着方向性的引导作用,指导着后续信息的感知、过滤、加工和提取,从而影响个体的社会行为。教育之为教育,其自身的存在从本然意义上说即是教师与学生共同展开的,只有教师与学生的生命共在才能呈现教育存在的美好与绚丽,因此无论对于作为此在的教师还是作为此在的学生来说,都应有一种共在的教育态度、教育情怀,这样才能让师生真正共在起来。此在师生在教育之中存在,教育则同时在此在师生中展开,此在师生的生命因相互归属于教育的存在并共同展开教育而共属一体。 此在师生之所以能共属一体,其别具一格之处就在于此在师生将自己的生命向教育敞开,教育使师生作为此在师生到场,从而实现着自身的到场。教育的到场是一种澄明的敞开领域,此在师生在教育的澄明中实现相互生命的应合与关联,这种应合与关联是此在师生之间的生命贯通,也是此在师生共属一体的自然呈现。在教育中,如果师生之间缺乏生命的应合与关联,那么此在师生间的共属一体则难以成立。比如,在教育中学生开小差或者教师无视学生的存在,自顾自地讲解文本等,这些都不能实现此在师生的共属一体,此时的教育属于遮蔽性的、无法展开的教育。共属一体是此在师生必不可少的存在特征,作为此在的师生在教育中只有共属-体,教育才能得以真正展开,此在师生也才能在共属一体中真正切近教育、切近你我。 (三)此在师生绽出地生存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