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随着西学东渐,以声、光、化、电为代表的实用知识逐渐进人我国的课程体系。1839年,美国传教士布朗(S.R.Brown)开设的马礼逊学校,其课程除中文外,还有算术、代数、几何、生理学、地理、历史、英文、化学。1862年,清政府设立的京师同文馆的课程内容,仅以格致之学为例,就包括力学、水学、声学、气学、火学、光学、电学等七部分。学校试图通过教学,达到"以利于用"的目的。[7]1874年在山东登州设立的文会馆高等科,相当于中学程度,不仅课程设置中有许多自然科学的知识内容,而且在教学中建立了物理、化学实验室,并附设有机械厂、发电厂、印刷厂以及天文设备,使学生有实验的机会。以上三所学校的课程设置以及其教材教法等均能够反映出当时我国课程内容的转变及对部分社会需求的满足。 新知识和新职业以及通过市场表现出来的人力需求对课程和学生产生了重要影响。粗略地说,17世纪以前,课程内容是以"神学"类课程为代表的"脱离生活"的课程。17世纪开始倡导教育接触生活,实验课程介人到课程体系之中,课程逐步由"脱离生活"向"接触生活"转变。这种转变不仅在大学,而且在中学也有所体现。17世纪末,学校的学习内容已经不限于宗教内容,现实世界中的实用知识被当成与学校学术同等重要的内容。教育不再是造就传统的绅士,而应该为完满的生活做准备。学校教师已经不是宗教人士而是国家聘用的教师,学校教育的目的是为国家培养合格的劳动者和合格的公民,在教育过程中向学生提供相关的技能,培养学生服务国家和社会的能力。古典人文知识的价值受到质疑,人们普遍认为,在所有知识序列中,科学知识最有价值。科学基于实验之上,以数学和科学学科为主的课程设置,可以使人们用科学方法理智地判断事务、对待事务,可以培养学生的自信、求实和批判性精神,发展学生观察、推理、概括等科学思维能力,具有极高的心智训练和教育价值。赫胥黎和斯宾塞都曾指出科学知识对学生能力发展的意义。 社会所需要的能力、学校教育目标、教育内容以及课程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促进,使能力的重要性次序发生了转变。人们需要对自己阅读的文本进行归纳、综合与批判,提出新的论点和论据以替代现有的知识,所以,逻辑批判能力受到重视。由于书籍的易得性,快速阅读能力和记笔记的能力日显重要,而纯粹的记忆能力以及单纯的复述能力的重要性逐渐下降,甚至受到了质疑。学校逐渐将教育的重点转向逻辑与数理能力、书面语言能力以及自我认知能力等方面。课程和教学内容基本上是围绕这些能力设计的,是为培养这些能力服务的,而其他能力常常放在课外活动或娱乐活动中进行培养。 三、当代知识经济信息化社会对专家思考和复杂交流能力的重视及其课程形式 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对人的能力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在普遍应用计算机的时代,计算机与人类各具比较优势。计算机必须靠输人指令信息,按照人们给予它的条件进行程序性运算,它被动工作,没有创造性,不会改变观点,不会提出新观点,不会创造性地解决问题,所以那些需要按照既定的规则重复操作的常规工作可以交由计算机完成,而那些需要用复杂的认知去判断、执行的工作,那些需要通过交流来创造性地解决的问题还是需要人类自己去完成。其中,不能用计算机完成的工作包括两类。第一类工作为专家思考类工作。这类工作在解决问题时没有规则可依,如医生诊断症状比较陌生奇怪的疾病,汽车维修师发现计算机检测软件无法查出的故障并凭借自己的经验加以解决等。第二类工作为复杂交流类工作。这类工作的特点体现在与人互动以获取信息、理解信息、理解他人行为的意义,如生物教师解释细胞的分裂,职业经理激励他的员工努力工作等。这两类工作都需要人类运用复杂的认知技能和判断能力去完成,是只有人才能做的,而计算机则无能为力。[8]研究表明,在从1969到1999年,美国专家思考和复杂交流类工作呈直线上升趋势,需求量大增。而常规工作则呈总体下降趋势,表明其正在失去以往的工作市场份额,更多地让位给专家思考和复杂交流类工作。[9]这种趋势预示着未来劳动力市场需要的是具备复杂交流能力和专家思考能力的人才。 与此趋势相对应,面向未来的课程和教学内容已有不少论述,如考夫曼在《教育的未来》一书中,着眼于21世纪社会发展和人类自身发展的双重需求,提出"21世纪课程"包含六项内容:接近并使用信息;培养清晰的思维;有效的沟通;了解人的生活环境;了解人与社会;个人能力。其课程设置注重人在社会中的角色地位以及适应未来的能力。同样,埃德加o莫兰在《复杂性理论和教育问题》一书中指出,未来教育必须教授学生七种基本的必要知识:认识中的盲点;恰切的认识原则;教授人类地位;教授地球本征;迎战不确定性;教授相互理解;人类伦理学。从考夫曼和埃德加o莫兰所设课程的内容看,关注和应对未来是其共同的指向。 目前,美国正在实施的21世纪技能教育改革所设置的课程和教学正是着眼于知识经济和信息时代,提出了未来学生发展所需要的能力或技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