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恩斯特·卡西尔在《人论》中批判了传统上的“理性人”等人性观的缺陷，独具一格的提出人是符号的动物，人的本质在于运用符号创造文化的动态过程中。从卡西尔人学思想出发，教育研究应以“符号人”为研究对象、以“文化研究”为范式、以“文化生成”为本质。

　　关键词 教育研究 符号人 文化

　　中图分类号：B089 文献标识码：A

　　1卡西尔的人的本质观

　　卡西尔认为人的本质的界定虽表现出不同的研究思路，但对“人是什么”并没有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结论，反而陷入了一种“‘完全的无政府状态’，出现了一个科学的人类学、哲学的人类学、神学的人类学互不通气的结局，从而使人的问题陷入到危机之中”。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危机，卡西尔认为是“‘没有找到一种方法’来把握和组织各学科所累积和提供的大量事实，从而在‘材料中迷失了方法’”。他试图在立足前人的基础上，给予人的问题以全新的透视。他说“人的突出的特征，人的与众不同的标志，即不是他的形而上学的本性，也不是他的物理本性，而是人的劳作。正是这种劳作，正是这种人类活动的体系，规定和规划了‘人性’的圆周。语言、神话、宗教、艺术、科学、历史，都是这个圆周的组成部分和各个扇面”，在卡西尔眼中的劳作并不是指人的物质活动而是指人的各种“符号”活动，他创建的符号与文化哲学就是从人的符号功能入手，把人看作是“符号的动物”，而人类的整个文化系统就是其符号功能活动的结果，因此，人就是“一种符号动物”。卡西尔认为人是一种符号的动物，符号是文化的最基本的要素，因此人也是一种文化人。人与动物之间的根本区别在于动物只能对信号作出条件反射，只有人才能将这些信号改造成有意义的符号。人的世界就是由各种符号构成的世界，符号是人创造的，人通过符号认识事物，离开符号这个人为媒介物中心，人就不可能看见或认识任何东西。符号系统赋予了人一种创新的能力，使人能够不断地把理想变为现实。在卡西尔看来，人性并不是一种实体性的东西，而是人自我塑造的一种过程，真正的人性无非就是人的无限的创造性活动，人的本质在于创造。

　　2卡西尔人学思想对教育研究的启示

　　2.1教育研究的起点——文化人性

　　一切教育活动的开展都建立在我们对人的理解之上，有什么样的人性观就会有什么样的教育观念与教育活动。中国古代传统文化中以善恶定人性，在不同人性观的指导下形成不同的教育哲学，如孟子主张性善论，荀子主张性恶论，董仲舒认为人性三品。西方亦是如此，不同人基于对人的本质的不同认识，塑造出“人”的不同形象，如“理性人”、“经济人”等，不同形象的“折射”出不同的人性特质，从而折射出不同的教育观。而卡西尔从先验的符号论出发，指出人的本性具有丰富性、多样性与微妙性。理性并不能完全理解以符号形式呈现的人类文化生活形式的丰富性和多样性，因此，应当把人定义为符号的动物来取代把人定义为理性的动物。人拥有符号化的想象力和智慧的符号思维和符号活动，人与动物的本质区别在于“人是符号的动物”。卡西尔通过“符号人”建立了人之为人的“主体性”。在教育过程中学生是主体，给学生充分的自由，发挥它们的自主性和能动性，才能使教育效果达到最优化。因此，人创造文化的过程也就是人发挥主观能动性的一种创造性的生成过程。教育研究的过程也就是充分发挥文化人性创造文化的动态过程。

　　2.2教育研究的范式——文化研究

　　教育学界较为普遍的教育研究范式主要有：哲学思辨研究范式、定量研究范式与定性研究范式。教育研究的哲学思辨范式就是一种逻辑演绎的方法，教育定量研究范式来源于实证主义，定性研究范式与定量研究范式相反，主张采用“归纳—分析”的思路。哲学思辨式容易脱离教育事实本身，定量研究范式忽视了人的复杂特性与情感性，定性研究虽然弥补了定量研究范式的缺陷但忽视了研究的客观性、精确性。文化研究将教育研究的科学性和人文性融为一体，综合采用各个不同学科的研究方法，在自我反思和社会现实语境的要求下，实践性地、策略性地选择研究方法，没有固定的套路，也没有明确的界定。在教育研究过程中采用文化研究范式，注重研究的情境性、实践性、历史性与本土化，结合自身特色选择一种适合自身的研究范式，亦是一种有价值的尝试。

　　2.3教育研究的本质——文化生成

　　文化概念为英国人类学家泰勒首创。他认为文化是包括知识、信仰、艺术、法律、道德、风俗以及作为一个社会成员所获得的能力与习惯的复杂整体。卡西尔认为各种符号的活动是人类最显著的特征，人除了具有感受系统和效应系统以外，还具有符号系统，而这种符号系统使人从动物的物理世界进入到人的文化世界。同时，人即是符号的动物，也是创造的动物。人学研究的不是文化、也不是符号、而是运用符号进行创造的活动。创造性是人的最高力量，是一切人类活动的核心所在。人存在与一切教育活动中，教育的主体与对象是人，教育过程围绕人与人之间展开，教育的目的在于培养人。与教育密切相关的教育研究的逻辑起点是人，人是一种文化人，人的本质在于运用符号创造文化的活动，因此教育研究的价值在于文化论文答辩的生成。

　　参考文献

　　[1] 卡西尔，著.人论[M].甘阳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28，40，72，87.